我走到晁鸣身边,坐到他前桌的凳子上。
“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看着他,想伸手碰他的胳膊,可最终只是戳了戳他的文具盒里的橡皮。
橡皮真的很难用完,这还是上上学期我切给他的。
晁鸣的目光在我手上逡巡,再顺着腕肘臂膀对上我的眼睛,但很快就移开了,停留在越过我的某一点。他嘴角紧抿,眼神很明显地避免与我的交汇,我不知所措,还是决定再次主动。
“暑假我、你怎么不回我呢?”
我他妈的像个可怜的乞丐,哆哆嗦嗦端着破碗求好心路人晁鸣赏我一角硬币。
“你说什么了,”晁鸣用笔把文具盒里的橡皮拨出来,接着推到桌子边缘,“我回你什么。”
我看着那块摇摇欲坠的橡皮,道:“我说我病好了。我问你在哪。”
“我没有义务回你。”
“保持联系。”
笔尖一挑,橡皮滚落地上。
“你生气干嘛…我做什么了吗?”我把橡皮捡起来。
“没。”晁鸣回答。
“那你突然…”
“姜亮点,我们什么关系?”晁鸣收回目光,凝视我。
我仓皇低下头,视线里只剩晁鸣的手,修长、骨节分明、青色血管。他揪我头发是这只手,玩游戏是这只手,写字是这只手,拍我后腰的也是这只手。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