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生得膀大腰圆,一向风风火火,往日都是“砰”一声开门进来,气势浑足,宛如上门讨债。
往日她见了姜雍容必要赶着聊几句,今天却只是低低喊了声“夫子”,便往里头去了。脚步也不似往日健旺,像是十分劳累似的。
“金娘子,”韩妈瞧见她眼圈都是红的,显然在外头哭过了,连忙赶上去,“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没事。”
“有什么事可别憋在心里,姜夫子一定会替咱们做主的。”
“真没事。”
韩妈还不肯放弃,一路絮叨地跟在她身后。
只是金氏除了贪财了些,其实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她既然不肯说,韩妈便是一直跟着也问不出什么来。
果然到了晚上,韩妈在替姜雍容铺床的时候,跟姜雍容嘀咕道:“……一看就是在外头受什么委屈了……这可真是怪了,以金娘子的性子,谁敢给她委屈受?”
“跟她说,若是她有什么委屈,只要她愿意,我替她出头。”
姜雍容头也没抬,她的桌上摊着一卷又一卷的图纸,叠着一本又一本的账目,漫长的准备已经差不多到了尽头,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
第二天,她带着整箱的文书纸卷去了天虎山。
天虎山大厅中,风长天、花仔、穆腾以及花仔和穆腾带来的将领并天虎山现在有职司的兄弟,全部都来了。
饶是厅堂原本十分宽大,此时也站得满满的。
如果说一队军队是一个人,那今日站在这里的便是这个人的头脑骨干。
在这一天敲定了两件事,一是出兵的路线,二是出兵的日期。
大军将分成两路,东路正面从天女山突进,西路长途奔袭,绕过天女山,直奔北狄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