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闻言一怔,竟是没想到潘云竟是这么个性子,她皱起眉想了想,当初潘云是自己坐了马车去的潭溪镇投奔的朱家,莫不是这里头还有什么旁的隐情不成?
左右想不通,阿诺沉默片刻,又劝道:“虽说这里仍旧住的,可到底没了老爷和夫人,外头又多是年轻俊秀的书生,日子久了,少不得有些瓜田李下之嫌,倒是住不长久。”
潘云闻言皱起眉,显然这话她也是听进去了。
阿诺见状,自然还要劝,可潘云却摆摆手,制止了她,轻声道:“且先住着,等着住不下去了,又在说罢!”
阿诺见着潘云这里劝不动,于是寻了个时机,便有去朱兆平跟前游说。
朱兆平本是疑心她的,只是这些日子细细观察下来,倒叫他疑心是否是自己多疑了,如今见这阿诺满口关心潘云,倒缓了缓神色,轻声叹道:“云妹妹自来是个有主意的,我原也想着,潘家没人了,她一个女子独门单户的到底不好过日子,想跟她结拜为异姓兄妹,岂料到被她一口回绝,我劝了许久也没法子,你若有心,不如去劝一劝吧!”
阿诺听闻此言,目中不掩惊讶,那可是潘云呢,她偷偷瞟了一眼朱兆平,见他神色淡淡,虽有失落和担忧,却也是只是寻常罢了。
“是,婢子知道了。”阿诺应着,便躬身退离了此处,等到了无人处,才眼露出凶光来。狠狠揪住了一旁开得争艳的菊花,几下便撕扯得稀烂。
何婉仪收到朱兆平的来信,已经过了足足八九天的时间,她看过信自然很是吃惊,倒把坐在她对面的何夫人吓了一跳,问道:“这信不是四郎捎回来的,瞧着你这脸色,可是他在外头出了事?”
见娘亲不掩担心,何婉仪忙笑道:“无事,他好着呢,说是再耽搁几日,便会回来。”
何夫人疑惑道:“既如此,你那副表情又是为何?”
何婉仪不欲多言,便温声说道:“原是一些不太好的琐事,说给娘亲知道,也是徒增烦恼。”扶着椅子慢慢起身道:“我有些事要处置一下,娘先在这里跟莲儿玩吧!”
何夫人见女儿果然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笑道:“行,我就不问了,省得问多了叫你心烦。”又道:“只是到底我年纪大了些,吃的盐也比你吃的米多,若真个儿碰上了难事儿,可莫要藏着掖着的。”
何婉仪抿唇笑了:“知道了。”说着扶着玉叶的手腕,便出了堂屋,往自家屋里去了。
“刘姐姐上次寄来的书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自打怀了这一胎,何婉仪觉得自己的记性愈发的差劲了。
玉叶忙回道:“是上个月中旬的时候了。”
何婉仪点点头,遂吩咐玉叶磨墨备纸,等捏起笔杆寒暄了几句,又跟刘氏讨论了大半张的生意经,便直入正题,单问刘氏可是知晓县爷夫人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