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陵的新衣服很合身,在温和的光线下显得整个人都很柔软。完美得如同一件瓷器,好像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构成伤害。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又很平淡,足以化解任何不安。
良久,他听见萧淮砚克制住嫌弃的声音:“行了,总不能饿死你。”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沙发背上拍了拍,示意宿陵过去。
全息投影再次开始重复,这次是从后半段开始的。速度更慢了,一帧一帧的画面非常昏暗。
萧淮砚看得很专注。
宿陵昏昏欲睡之际,听见萧淮砚说:“你为什么生气。”
萧淮砚盯着视频,更换了措辞:“这个人不想跟你打架,所以你不高兴了?”
“不是,”宿陵说,“那个声音在说话。”
他指的是朗读规则的机械音。
“我不是说那个时候,是在之后,”萧淮砚按下了暂停,陈述道,“因为我让你停下来。”
视频暂停的那一帧里,宿陵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像是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
“……痛。”宿陵说。
宿陵看见那个自己,想起了不久之前,无数的机械臂将他强行锁在了冷硬的床板上。可以挣扎,但是无效。血肉模糊的声音伴随着极度的痛感,从脚底,到手心。还伴随有烧焦的气味。
有人在他耳边说:“……痛吗?那就对了。”
在那之后,他能够感受到,意识里的某个位置,多了一样东西。
萧淮砚十指交叉,毫不在意的语气:“是契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