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下早有一人等在了那儿,那背影教陆湛脚下的步子微顿, 随即抬步走了过去。
“原来是你。”
那人转过身来,圆乎乎的脑袋, 一双精明的眼睛里满是算计的笑意, 不是韦梁又是哪个。
陆湛看着韦梁, 皱了皱眉头,“写信约我至此是为了何事?”
他的话音刚落, 韦梁眼中的笑意就敛了去,扑通一声就跪倒在陆湛的面前, 抓住陆湛的衣角, 道:“世子,您可得帮帮下官呀。”
陆湛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他可不认为自己和韦梁有什么交情。
“世子, 下官知道, 柳昀已经查到了下官的头上,可是您一定得帮帮下官呀。”
韦梁的话让陆湛有些难得的迷惘起来, 他看着不停磕头的韦梁,诧异道:“韦大人, 你现在知错为时不晚, 求我倒不如早日承认罪行, 陛下并不是饶不了人。”
韦梁却抬头迎上陆湛打量自己的视线,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世子哪怕不为下官考虑,可也得为王爷考虑考虑啊。”
“你说什么!”陆湛一把揪住韦梁的衣襟, 眼底满是诘问之色。
韦梁也不挣扎,只直直地迎着陆湛迫人的目光,道:“世子有所不知, 下官支使曹炳干的那些事儿都是王爷的吩咐,如果下官被抓了,有个三长两短,王爷只怕也要被牵扯出来,到时候世子您又该如何自处呐。”顿了顿,他又从袖笼里掏出一沓书信来,往陆湛面前送了送,继续说道,“下官也知道红嘴白牙的话,世子定是要不相信的,瞧,这些都是王爷派人送来的书信,您瞧了便会一清二楚了。”
陆湛接了信,随手拆开,入目果然是十分熟悉的字迹,他想到当初云秋浩的冤情,又细细地看了一回,那字迹果真是出自他父王的手笔。
韦梁觑着陆湛的脸色,适时开口道:“下官只是个小小的知府,纵使借下官十个胆子,可也不敢诬陷一朝亲王啊。”
陆湛慢慢地收拢了手指,将信攥在手里,目光犀利地盯着韦梁,一字一句地问他,“所以,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