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他们到了后,又有如同山道口那里的小吏,上来询问三人的姓名,然后吩咐身后的人:“带黄举人和陈举人去他们的位置,顾举人,您跟我来。”
顾凛望着黄玉文还有陈幸,黄玉文陈幸知道身为解元的他跟他们两个肯定不会坐在一块儿,拱手说等宴席结束了再一起回去。
顾凛点头,在小吏的指引下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然后他便在好些已经落了座的新进举人眼里,越走越高,最后坐在了离最高的那张桌案不远的地方。
顾凛刚才便发现把鹿鸣宴定在这儿的人有多聪明了,这么一个缓坡,愣是给他们玩出花样来,最高处的那位大人,能领略到“一览众山小”的畅快感受了。
可不是,这些桌案都是按照官员的官位,以及举人的名次来排的,就像排名三十五名的黄玉文和第六十三名的陈幸,黄玉文就坐在上面一些。
顾凛的位置仅次于朝廷派来监察巡视的官员和府城的几位官员,迎面吹来的山风吹起他从腰垂到脚踝处的丝绦,广袖犹如羽翼般飘飘。
顾凛站在属于自己的桌案前,安然地跪坐下去。
几乎全来了的年纪各异的举人们就看到顾凛腰背挺直地坐在他们所有人都上面,一身蟹青的长袍,长发高束,一时间竟让他们有种前些日子在考场里面对那监察巡视的绯衣高官的绝对压迫感,小声闲聊着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不知道是谁起得头,片刻后,大半举人遥遥对顾凛拱手行礼。
顾凛回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