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陈内监确实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有造反谋逆的宣亲王等人对比,恒王秦子文简直格外地叫人省心。

他望着秦子文,和站在秦子文身边的顾凛,心头有了几分计较,道:“多谢王爷体恤,那奴才就去眯个几刻,再到后宫中查看各宫娘娘是否安好。”

陈内监行完礼,往往外走去,到宫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秦仲,心头明白自己伺候多年的主子爷怕是不成了。

至于谁坐上那皇位……

陈内监一走,寝殿内就只剩下秦子文卫三和顾凛,顾凛对躺着的秦仲没兴趣,和秦子文说了一句便走出寝殿门。

“吱呀——”厚重的殿门关上,秦子文走到龙床边,拎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嗤。”秦子文突然笑开,这笑声甚至有些憋不住的快意。

他指着秦仲:“枉你随意操控人的生死,到头来却成了这幅鬼样子,这就是你的报应!”

站在他身后的卫三瞧着秦子文这般,并不阻止。

想他卫家于秦仲微末之时拥护他继位,出人出钱出力,最后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住,死的死残的残,卫三对秦仲的恨不比秦子文少。

秦子文没有停歇,继续道:“这些年,旁人以为你爱重宣亲王贤亲王等人,其实他们大部分都错了,你哪是爱重他们,不过是一个倒了扶另外一个,就跟把狗关在一处,扔一块肉让他们狗咬狗罢了。”

“要是没有您的纵容,贤亲王怎会把手伸到叙州盐道,与官员沆瀣一气,私征百姓开采盐卤,以致叙州百姓家家户户皆有人亡。”

“不是得了您的示意,京军统领怎会那么容易就投靠宣亲王,不就是以为您属意宣亲王,想得一个从龙之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