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似曾相识。
沈蔻迟滞的目光缓缓逡巡,听着戚老夫人的言辞,渐渐就想起来了。
那还是两年前。
彼时顾柔阖家被流放出京,她看到押送的囚车,因着自身与顾柔容貌肖似,加之迫于生计想找个靠山,便暗里窥探戚家的动向,趁着戚家婆媳俩游湖时故意落到水里,制造出被戚家人救起来的机会。
也是在这里,她认了季氏做义母,借着这张与顾柔相似的脸接近穆王,做出后来那成堆的荒唐事。
一点都不像从前的自己。
沈蔻阖上眼睛,有些脑袋疼。
那个时候,她大概是被下降头了吧?
且不说做替身有多荒唐,所谓的靠山有多靠不住,那些献媚博宠的行径有多卑微,试图借几分相似的眉眼谋求王妃之位有多痴心妄想,就江彻那种冷漠阴鸷、翻脸无情,怎么样都捂不热的性子,究竟有什么好,值得她那样留恋取悦?
也许她曾为江彻的姿容气度动心过,但那点乱撞的小鹿早就在他一次次的淡漠中撞死了,哪至于媚态勾引的地步?
那样的卑微,连自己都觉得心疼。
若是能够重来,她绝不会再作践自身。
而至于眼前这情形,沈蔻虽不知她为何会在死后忽然回到两年前,却清晰地知道,她这回是半点儿都不想再跟江彻有瓜葛了。
她蜷缩在榻上,努力将胸腔里呛进去的水尽数吐出,待身体恢复了力气,便起身谢戚家救命之恩。
季氏婆媳自是慈爱含笑,满面善意,询问她的出身来路。
所有的言辞几乎与前世无异。
直到戚老夫人与季氏频频暗递眼神后,说出前世彻底改了沈蔻命运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