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江彻纹丝未动。
他昨夜睡得踏实,将先前的积劳驱尽,辰时末就已精神奕奕地醒来了。因沈蔻还未醒,他也没去打搅,只在门口沐浴朝阳,吹着风等她起身。
至于复命的事,让永明帝等等无妨。
杨固瞧出他这让皇帝尽管等着的意思,暗自捏了把汗,又道:“皇后娘娘也遣了内侍来传旨,说后日宫里做法事,为太后祈求冥福,会有宗室弟子和世家女眷们入宫抄经,请王爷务必露面。”
这回江彻倒是皱了皱眉。
太后为人慈爱,在世时教喻众多,陈皇后却为一己私利时常违拗,让老人家操了不少的心,临终都未得清净。如今陈氏搬出办法会祈冥福的由头,当真是猫哭耗子——论其居心,无非是借法会之机,往他跟前塞个贵女罢了。
当真是毫无诚意。
江彻暗嗤,余光瞥见一只纤细柔白的手悄悄探出,捏住那朵熏干的花,而后偷偷攥住衣角,将衣裳悄无声息地往里拿。
姿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他察觉,如同偷运松果的小松鼠。
片刻后,衣裙被拿得只剩单薄罗袜。
江彻不由勾唇,随手摘了片竹叶掷向她手背。
里头沈蔻原就提心吊胆,被他轻飘飘的突然一击,差点惊呼出声。
情知江彻早已看穿,这是在故意捉弄她,沈蔻脸上顿时涨红,抱着衣裳迅速跑回床榻。心里咚咚乱跳,待从头到脚梳妆完毕,总算从那股窘迫中逃离,咬着牙暗暗骂了一声。
——臭男人,可恶!
沈蔻心中暗气,出屋后行礼的姿态都不情不愿,“拜见王爷。”
江彻忍笑,“还没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