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莽夫!
纪云气的头昏,指着他的鼻子骂:“就你那破酒,这一个花瓶就能换上好几十瓶!”
齐鲁文看了她一眼,确定这是真话,心里这才生出几分可惜。
石铭安顿好春芽,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按照原计划悄悄溜出来与齐鲁文会合,没想到正好撞上院中两人不分场合的在吵架,头都大了,急忙上前拉开齐鲁文,“齐公,你和一个女人吵什么——”
等看清了这个女人是谁,石铭两眼一瞪,放下拦住齐鲁文的手,变得同仇敌忾起来:“怎么是你!”
“哟,原来你就是石二公子,还与我记仇呢,不就是刚才初见面时,将你误认做是小厮,又说你长得不够俊俏吗,”纪云掩嘴轻笑,“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了,还记着呢?”
石铭:“……”
本来都快忘了,劳烦您又说一遍,现在记得更清楚了,感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呢。
“别闹了,说正事,”齐鲁文见石铭来了,神色也肃穆起来,“石公子,眼下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也差人扮成入住的商客去给官府送了信,估计再等一盏茶的功夫,官府那就会来人查探此事。”
石铭看了眼横道在一旁身量与季怀旬相仿的尸首,心里已经猜出了大概,“从现在起,他就是死去的长兄了?”
齐鲁文点点头,继续说道:“耽搁越久越容易生变,我等下便去找皇长孙,护送他上狼孝山。官府那早已打点好,等会问话时,你就只说客栈内来了一群劫匪,喝了几杯酒闹出了乱子,大公子好心上前劝解,却不幸被误伤,等你到场时人就已经没气了。”
这个借口实在太过敷衍,石铭不禁露怯:“齐公,能行的通吗……”
“官府那我早就打点好了,”齐鲁文摆摆手,示意他安心,“这事闹的不大,明面上只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按那些狗官欺软怕硬的尿性,不出三日就会将这个案子丢在案台上吃灰。”
“只要我们不去鸣鼓喊冤,不去申诉,这事便永远不会再被人提起。”
卞城离京城远,风气松散,上上下下都腐败成一片,狼孝山众匪平日劫富济贫的时候,也会捎带着点好处给他们,所以就算有人真的告上去了,他们也都是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照不宣地糊弄过去。
奇怪的是,虽然官员们行事荒唐,这么多年却没出什么乱子,郑武帝手边的事都足够焦头烂额了,自然懒得去管这些有的没的。
石铭听完了话,心中也慢慢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