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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业满脸疲惫,闭眼长叹,复又苦笑一声:“自然是为了让芙儿避开那人的耳目,能好好活着。”

这是个什么说法?

难道二小姐曾冲撞过什么贵人,惹上性命之忧?槟岚不禁愣住了。

槟岚从小就被养在沈府,沈行业见他伶俐忠厚,之后便寸步不离的将他带在身边磨练。耳濡目染的多了,对于沈府里发生过的大事,槟岚确信除了将军之外,自己绝对是那个对内情了解最多的人。

后院的事情他虽然不甚了解,但也知道沈芙就算外出游玩,身边也会带上侍从,若出了什么事早该人尽皆知,除非……

除非她独自一人,擅自离府。

想到这,槟岚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你还记得四年前,也就是碧芸故去的那个晚上,”沈行业扫过他,目光垂落,胶在瓷碗碗壁残留的褐色药汁上,“听下人说了起死回生的歪门斜话,芙儿曾嚷着要去求神拜佛,将她的母亲从阴曹地府讨要回来。”

这件事槟岚有印象。

孩童遇上丧母之痛,总带着希翼,希望母亲能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将痛苦的她搂入怀中,沈芙守在母亲灵柩前号啕大哭,又正巧听到一些鬼神论的闲话,就宛若溺水人抓住了悬浮的稻草,吵着嚷着要出门求佛。

可世上哪来起死回生的好事,她这不是胡闹吗?

见她闹得厉害,沈业行当即冷下心肠,命人将沈芙带到房内安顿好。

“可……”槟岚不解,“二小姐不是被您关在房内吗?我倒是记起您那日晚上倒是匆匆出过一次府,出门前连半句话都没说一句,似乎颇为焦急。”

出事就出事在这。

沈行业缓缓道:“那群下人没能将芙儿看住,让她偷溜出府了。”

联系前因后果一想,槟岚猛然被点醒:“所以将军那晚急急出门是为了去寻小姐——”

不对。槟岚停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