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恰逢沈芙也拿好了东西,在靠近马车的一边冲季怀旬挥手:“怀君,车夫都准备好啦,我们早些回府吧。”
石铭吞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改口道:“也没什么大事。”
“等将齐公从官府中领出,若他不愿意留下来,你也不用多留他,”说完,季怀旬才又抬脚往马车处走,行走间身姿傲然挺立,像一株骨节分明的青竹。
石铭应道:“明白。”
目送着马车远,石淼缓慢的转过身,心却是一沉。
平时因为经商的缘故,石淼总会与各行各业、各色各样的人物打交道,消息听得多了,知晓普通的消息容易探听,倒是这种类似于把柄的秘密,知道了就相当于拿捏住了那人的咽喉,因此千金难求,极为珍贵。
在朝为官者禁赌,如果真有人禁不住诱惑铤而走险,也一定做足万全的准备,叫人难以察觉出分毫的蛛丝马迹来,尤其是在京城中有几分脸面的世家子弟,更会注意这一点。
而对官员行贿也是重罪,若不正正好对上那人的弱点,不仅有钱都送不出,还会蒙受牢狱之灾。
方才季怀旬却轻飘飘的将这话说出了口,言辞间似乎颇为笃定。
将整件事往深里想,石淼的心头竟隐隐有些发冷,惊疑不定下,恍然记起四年之前,也就是季怀旬未遇上郑勇帝的时候,几乎日日都要出门,直到黄昏时分才归来。
那时他只以为是季怀旬是少年的心性,喜欢热闹又贪恋繁市。如今再想想,石淼觉得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毕竟日日深居在宅院里,却能明白京城中的大小事,季怀旬哪来这般通天的本事。
齐兄总说季怀旬还小,还年轻,尚需磨练,可他们这位皇长孙,虽然年岁不大,但心思深沉,又谋略过人,实在是深不可测啊。
石淼想了许久,不知该担忧还是该高兴。
罢了,还是先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倒霉玩意给救出来吧。
石淼咬牙切齿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