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看着红红的油光,石铭握着筷子的手有些抖,声音发颤,“我突然……”不饿了。
季怀旬看着他,平静道:“吃吧。”
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石铭夹了菜,闭着眼往下咽,直到辣的他某朵花都有些发紧的时候,石铭突然福至心灵,意识到自己之所以遭受这场惨案,估摸着是因为他对着沈二低语几句。
石铭含着着泪,摸了摸自己珍爱的肚子。
爱惜生命,就应该时刻记着要远离妒夫……和他的女人。
前世沈芙卧病在床,又被囚禁在后院里,连自己被大夫诊得怪病的事,都是本想隐瞒实情的春芽无意间透露出来的,而问再多她也不知道到了。
沈芙心不在焉的想着事,胃口越发的差。
春芽每每见到沈芙吃少了都忍不住唠叨,今日也不例外,瞧见她碗里剩下许多,嘴就开始发痒:“小姐就算没什么胃口,为了身子着想,也该——”
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字眼给刺激到了,沈芙竟难得听春芽的话,一口将面前的甜粥喝了个精光。
甜粥下肚,沈芙下定了决心,放下碗,对着春芽郑重道:“春芽,你说的没错,不管日后会怎么样,眼下的日子才是最最紧要的,就算是为了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也要好好吃饭。”
春芽怔愣片刻,几乎要热泪盈眶。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跟在小姐身边十几年,念叨了小姐十几年,小姐才总算听了她一回话!
日后定要多多念叨。春芽也下定了决心。
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早膳,硬是被他们这一群人吃出了人世的百态,每个人都多少悟出了点道理来。
吃完饭也没什么好耽搁的,见主子们站起身,仆役们簇拥着自发往门外走。
马车早停在门前候着了,有季怀旬拉着她,沈芙安心之余打量四周,发现除却车夫,马车旁还跟了四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随侍,看着十分不协调,心里不由隐隐觉得奇怪。
只要在京城生活久了,就会知道街坊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知道要想简单辨识某人的身份,最简单的方式便是观察他随行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