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季怀旬阴郁的低吼,有利刃划破空气,刃尾的银光堪比雷电般疾迅,直直射向车夫的喉咙,又贴着他脖颈处的血管划过。
“你怎么敢动我的人?”季怀旬沉着脸,冷笑一声,“谁给你的底气?就凭你在沈家效忠的那个主子?她也配?”
车夫不确定季怀旬所说是“他”还是“她”,心下惊惶,但想起自己被关押在沈府后院的妹妹,他依然咬牙坚持:“不论大公子是信还是不信,确实是沈将军派我来的。”
四周静寂,车夫心中莫名窜起一阵侥幸。
大公子果然只是在诈他的话。
但不过片刻之后,他的面色突然涨得通红,像一颗集市上被人踩得稀烂的番茄。车夫张口想要说话,却只能无声的嘶喊,身体也慢慢悬在了空中——有人在背后将他掐着脖子举了起来。
“要说你一无是处吧,倒也蠢的可爱,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供出沈家那个毒妇……”掐着车夫脖子的是一个身型矮胖的男子,笑得有礼,手下却毫不客气,如锋利的鹰爪。
甚至还觉得不够解气,他将车夫提着上下摇晃了一下。车夫比寻常男子的身量还要高一些,矮胖男子将这样一个大活人提在手中,竟还能保持神情轻松,像在与人闹着玩笑一样。
“还是说,你觉得我们皇……嗯,大公子也许能对沈家那毒妇动手,却奈何不了你们家将军?”矮胖男子的手越收越紧,神情也越发和蔼,“啧啧,若你真是这样想的话,那你可就错的太离谱了。”
等季怀旬的身份大白天下时,整个天下都尽数归他所有,何惧区区一个镇国将军?
矮胖男子又笑了笑。
车夫奋力喘气的动作都静止了,绝望不已。原来大公子都知道了!自己方才还自作聪明想在他面前蒙混过关,简直是在找死。
掐准时间,矮胖男子将车夫扔在地上,手仍然紧紧的箍住他的脖子,和蔼的提点他:“喂,我松了力道,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从直面死亡的恐惧中回过味来,车夫虚脱无力的跪下,手指颤抖的虚拢住被人掐住的脖子,似乎怕下一刻就被身后恶徒用手拧断。虽然有不得已的理由,但他不想死在这。
“大公子饶命,”几乎抖成了筛子,车夫面无血色的喃喃道,“是沈家主母!沈、沈家主母她圈禁了我的妹妹,并以此威胁我加害于二小姐,我这才被逼无奈……”
季怀旬轻轻皱眉,矮胖男子立刻会意,手下顿时再次用尽全力的收拢起来,见车夫张着嘴说不出话,他满意一笑:“你命好,大公子要饶你一命,但不想再听到你颠三倒四说话的声音,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