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然是嘴角急出水泡的石铭。
若是萧大郎贸然前往汀水阁,又真如长兄所担虑的那样不幸碰上了什么人……石铭不敢再往下想,却又做不到不去担心萧大郎,只能将自己这颗脆弱的心胆翻来覆去的烤炙,独自煎熬不已。
另一个对郑勇帝美言称赞不为所动的,则是站在石铭身边的季丛。
季丛向来清高,所以哪怕有人注意到他不同于常人的反应,都不会觉得奇怪。但若有人仔细去瞧,就能发现季丛嘴边的笑意里夹杂了一丝轻蔑。
他从来不信寡言薄信之人的话,哪怕那个人是郑勇帝。
要不是为了助那位贵人一臂之力,季丛甚至连秋试都不会参加,更别说夺得榜首,浪费自己的时间入宫来见这样一位有违伦理纲常的帝王了。
听着郑勇帝滔滔不绝的虚伪之词,季丛厌恶的偏过头,皱了皱眉。
等掩盖好情绪,季丛刚想将头转回去,就听到身边有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颇为心烦。季丛顺着声音望过去,认出他是跟在那位贵人身边的人。
“二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季丛往石铭那处靠了靠,低声问他,“不严重吧?”
石铭抬起头,认出和他搭话的人是季丛,惊吓之余,烦心事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向来不喜欢搭理人的季丛,今日为什么会突然同他说话。
突然被同级的尖子生搭话,石铭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啊,没事没事,让季公子担心了。”
季丛见说话间石铭仍然眉头紧锁,知道事情不简单。沉思了一会,季丛见四周无人注意到这处,便迅速拉过石铭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比划了几个字。
微凉的指尖划过,掌心传来酥麻麻的电流感,几乎将石铭电的头顶冒烟。
石铭:“……?!”
这、这是——爱情吗?这么突然的吗?他平日看着挺矜持,实际上却是一个这么主动的人吗?可我取向庸俗,不是个断袖啊……
可没多久,等石铭反应过来季丛在他掌心写了“皇长孙”这三个字是,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霎时灰飞烟灭。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季丛,脸色都隐隐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