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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沈芙要去沈府见沈行业,季怀旬脸色霎时一沉,起身就要离开。

书房内乌泱泱坐了一片人,有武将文臣,也有京城不见天日的地下势力……来者都是在京城内颇有分量的人物,连石淼这种自认为行商多年、见过几分世面的人,面对这样的阵仗,都自觉只有端茶倒水的份。

此时见季怀旬就这样撇下众人不管,石淼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伸手就要去拦。

但石淼连季怀旬的衣角都还没碰到,手去再也不能往前伸一寸。石淼回头去看,就见石缅眼疾手快的捏了他的手腕,正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老不死的,你想干什么呢?”

这混蛋骂谁老不死!

石淼两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再等他缓神去看,季怀旬早就走远了。

见石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石淼指着鼻子骂他没半点劝诫之心:“你就算是条狗,也该知道在主子冲动的时候拦一拦吧?眼下这么多人都为了那个无关轻重沈二小姐在这等着,万一闹起来怎么办?”

“还有,”石淼喘了口气,“你难不成认不清皇长孙的身份?还公子公子的叫着,不像话。”

石缅忍不住嗤笑一声,讥讽道:“认不清的那个人是你吧。”

不等石淼暴怒开骂,他就自顾自说了下去:“你们为着什么跟在公子身边?单单是为了那片对先太子的忠心?人都死透了还拿忠心说事,你们也不嫌烦。”

“大胆——”石淼怒目圆瞪。

“你也知道我说话素来直来直往,没有对先太子不敬的意思,”石缅看他,“但你也该醒醒了。”

石淼一噎。他清醒的很!

“天天咋呼些有的没的,你倒是睁眼去看看在座的哪个敢面有不耐?他们都是冲着公子的本事来的,心里臣服,等上三天三夜都不敢喊上一句累。是你小瞧了公子的本事,坐井观天了。”

“我每次听那些旧臣口口声声叫着皇长孙,心里就暗暗发笑,他们难道只记得公子的身份,却看不清公子过人的本事吗?一旦率兵入了京城,公子便是天下独一人的尊贵,那时候,一个‘皇长孙’的虚名又有什么稀罕,公子走到今天,并非是依靠先太子的旧部,而是凭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石淼顿时有些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