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朕就与你说了,朕的母妃,骂朕是野种啊,不配喜欢任何人,说朕是野种,所以才会那么恶心对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像你这样生来就有父母疼爱,事事顺遂的太子殿下,不懂这种滋味儿吧?”
“呵,你怎么会懂呢,你的母后那么温柔,她只会轻拥着你,夸着我的好世景,举世无双,万流景仰,而朕的母妃每日每日地将朕关在漆黑的小屋里,毒打朕,咒骂朕,也是,朕也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过是她不知从哪儿抱来的野种,她又怎么会心疼呢?”
萧世浔的语气没有太大的波澜,似乎已经习惯了,麻木了,现在就像是在讲个什么笑话一样。
只是那眼底的冷漠与嘲讽聚集成了风暴,仿佛下一刻就能摧毁任何事物。
可苏扶柳却是红了眼眶,他愤恨地看着萧世浔:“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毁了我的一切,我的家人何其无辜,你又何其的残忍,你要我陪你,你就冲着我来啊,你何故要去毁了他们,何故要毁了他们啊……!!!”
好几次忍住眼泪的苏扶柳,终是哭了出来。
他冲着萧世浔哭喊着,是那般的撕心裂肺:“你毁了我就好啊,你毁我就好了,为什么要连他们也一并毁了,萧世浔,萧世浔,你毁我一个人不行吗……”
“他们都是绊脚石,他们会拦着你,不让你下地狱来陪朕,所有想要拦着朕的人,朕都没有放过,包括朕的那个母妃,朕如她所愿当上皇帝了,她欣喜若狂以为她能当太后了,哈哈哈,最后看着她倒在离太后宝座一步远的地方时,朕真的好开心啊……”
萧世浔看着恸哭的苏扶柳,脸上却是扬着笑容:“所以景儿,再没人拦着我们了,以后我们就是彼此的温暖了。”
苏扶柳根本听不见萧世浔在说什么,因为尘封在心底的痛苦已如潮水一般,疯狂涌上他的心头。
之前光是想想就已经很痛苦了,而今眼前站着的就是他没有一天不想手刃了的仇人,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埋藏最深的痛苦,在这一刻全部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