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侧颈淌下来,廖吉祥扎歪了,眼前那么多张陌生的脸,来来去去,谢一鹭不会误会了,他想,不会误会他这颗心,里头再没有别人了!
这情形谁都看得明白,这是一对亡命鸳鸯啊,那少年抬脚把锦衣卫踹开,一手把住廖吉祥刺向自己的手,一手揪住他散乱的头发,贴着他的耳朵说:“爷爷,你死了,我回去也活不成,何苦呢?”
廖吉祥垂着眼,不说话。
“你说……万岁爷要是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什么‘锄’,是不是要不痛快?”
廖吉祥的眼睛动了,惊恐地看向他。
少年笑起来:“我要是万岁爷,指定要把他撅了呀!”
廖吉祥一把抓住他的前襟,那一片绣着蟒纹的绫罗,少年放轻了声音哄他:“你不闹,我让他远走高飞,行不行?”
廖吉祥眼前只有一条路了,行,他认命地闭上眼。
(11)伴伴:明代皇帝常称呼伴读或贴身的太监为“伴伴”、“大伴”或“某伴”。
第51章
谢一鹭摸爬滚打到了北京,一路上磨坏了两双鞋,衣裳也破烂不堪,这时候身上已经没钱了,他茫然站在阜成门外,抬头看着那几个硕大的字,那么陌生,仿佛不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