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刀,”屈凤抿着茶,平淡地说,“郑铣找人干的。”
暗杀?谢一鹭瞪向他,屈凤不当事地摆摆手:“没什么,一个月得有那么一两次。”
谢一鹭在他身边坐下来,中间隔着一盏灯:“他还过不去?”
“不全是,”屈凤从灯光那端看过来,暖黄的光像一把刀,把他的脸削得半明半暗,“没了廖吉祥,现在的南京,非我即他。”
“你哪是他的对手……”
“我爹搭上戚畹了,”屈凤打断他,“姜还是老的辣,”他笑着,轻拍了拍大腿,“戚畹来办贡那时候,他偷偷去拜会过,我现在是正五品。”
那郑铣是不敢轻举妄动了,谢一鹭沉默,屈凤借了戚畹的光,戚畹又何尝不是利用他。
“廖吉祥……”屈凤忽然问,没看谢一鹭,不知道是不屑看,还是不敢看。
“他在司礼监,”谢一鹭有些口渴,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伴驾。”
屈凤“噗”一下把灯吹灭,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他悄声问:“你和他……”
谢一鹭不加掩饰:“我们相好。”
屈凤沉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是挚友那样,谈天、题字、吟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