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虞刚开始没听出来有什么隐含意思，等反应过来时，他拿住果叉的手明显一顿，“璟璟，你学坏了。”

“跟你学的，刚刚谁在车上让我穿他的白衬衫来着？”顾璟似是而非地笑了笑，伸手轻轻刮了下向虞的鼻子。

等到顾璟想收手时，却发现向虞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顾璟微微抬头，正好对视上向虞无比幽深的目光。向虞的眼睛就像一处漆黑不见天日的深潭，像是要拼尽全力把他拽进去一般。

顾璟敏锐地感受到一点危险的意味在逐渐蔓延，但向虞却很快垂下眼睫，像是怕吓到他似的，低沉喑哑的噪音最终化成四个字，“就你嘴贫。”

暮色沉沉，银月如钩，向虞怕顾璟会择床，依旧是把自己的主卧让给了顾璟睡，而他选择去最近的侧卧睡。但即使这样，顾璟也照样睡得不好。

顾璟一个晚上都在做噩梦，他沉在梦魇中，又是哭又是不停叫向虞名字。向虞本来就没有睡一直留在顾璟床边，他不停用湿毛巾拭去顾璟额上的冷汗。

可顾璟依旧是哭，向虞只好将他抱起，搂在怀里轻声哄着，“不怕，璟璟，别怕……”

顾璟隐隐听到了声音，终于从梦境的无尽深渊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脸色苍白，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张货车司机狰狞的脸，“向虞，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你背叛了我……”不仅如此，你最后还派人开车撞死了我……

向虞虔诚怜悯地吻上顾璟的眼角，用唇一点点吻去他的泪，“梦是相反的，别怕。”

“睡吧，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向虞松开顾璟，他将顾璟的身体放平让他躺了下来，重新替他掖好了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