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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小七仍在止不住地掉眼泪。

这整件事简直就特么邪门——她从来不知道有人能这么能哭,已经哭了半个晚上,好像还是不够。

槐青在一旁帮小七生火烧水,小七看着火苗,磕磕巴巴地嘱咐,“再……再加点儿……盐。”

“加盐?为什么要加盐?”

“因……因为眼泪是……咸的。”小七哽咽着道,“我……我哭了……这么久……得……补充……盐分。”

槐青看了小七一眼,一边哭得那么凶,一边还想得这么周到,挺行。

三千岁安安静静地蜷在小七的腿上,任她撸来撸去,原本已经快睡过去了,这会儿听见小七和槐青的对话,又百无聊赖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

它抬头看了眼小七浮肿的眼睛,当即呆住。

“好家伙,”三千岁怔了怔,“你们女孩子这么能哭的吗?”

小七一个毛栗轻轻磕在三千的头上,“……闭嘴!”

她深深地呼吸,竭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和晚上与殷时韫同行的那会儿比起来,现在其实已经好多了,她也终于有力气开始慢慢咀嚼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切。

想着殷时韫当时震惊和不知所措的脸,小七觉得又畅快又心塞。

畅快的是,三年来的忍耐终于在今天有了一个了结——即便今后遇到殷时韫仍旧要忍受这份面红耳赤的心绪,他应该也会懂得回避了吧?

心塞的是……对殷时韫来说,今晚大概是一场无妄之灾。

这分对殷时韫的微妙歉意才刚刚浮起,小七又觉得心口压抑起来,她把三千岁放在地上,起身在院子里缓缓踱步。

今晚的风很是凉爽,小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轻拍抚着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