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今看来,他和瑕盈关系恐怕不浅。
于是杜嘲风彻夜搜山,未曾想没有发现贺夔,先发现了在六符山上发疯的六郎。
“你以为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再一次捕捉到六郎行迹的杜嘲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表现得更加凶残,六郎不敢小觑,尽量避免与杜嘲风正面遭遇,以防被他那一套连招逼入绝境。
然而现在看来,即便是逃出升天可能也是妄想。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杜嘲风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缩短,被追上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趁着某处断崖,六郎突然迂回转身,站在高处,一副要与杜嘲风对峙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样?”
“要么跟我回去,要么就在这儿死,”杜嘲风脸色阴沉,“你选一个。”
“……杜天师,你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即便我是殉灵人又怎样……现如今我要做的事,与你们不是殊途同归吗?六符山下妖孽未灭,你现在就对我痛下杀手,若是因此耽误了瑕先生的计划,那所有人——就都只剩一条死路了!”
杜嘲风眼中杀气未变,如今从冯六郎口中说出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他朝着眼前的敌人伸出两只手指头。
“受囚,还是受死?”杜嘲风手中金拂尘微微亮起,“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选后一个。”
六郎咬紧牙齿,沉默不言。他抓紧了手中的匕首——有些仗,在开打之前参战者就知晓胜负……
在这种时刻,人唯一的自由,确实也就只剩下给自己选一种死法……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在这种压迫下变得紧张,呼吸也随即变得急促。六郎作出了应战的姿势,无声地向杜嘲风给出了答案。
下一刻,他看见杜嘲风从低处的石岩一跃而起,杜嘲风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只能看见残影,连金拂尘的位置都追不上,更不要谈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