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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她,更惨!”

李锦夜很淡的笑了下,“我还剩五年,陪完她五年,腿一伸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吃人的皇宫里,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大莘,然后等着别人来算计,来造她的反,来杀她的头,我舍不得。”

“倒也是,别说你舍不得,便是我也舍不得!”

张虚怀给自己倒了杯温茶,润了润嗓子,苦笑道:“哎,忙活了十几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早知道如此,我……”

李锦夜把空茶杯递过去,“谁说是一场空,我们刚来京城,就像这茶杯一样,是空的;如今却是满的。”

张虚怀拎着茶壶的手一顿,茶水盖点溢出来。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能把旧恨前仇都了结,便够了。”

“……不是!”张虚怀把茶壶晃出水声,“你心里难道真的……一点点都不心动吗?那可是王座啊!”

李锦夜放下茶杯,手指拂过桌角,拿起火折子,点燃灯台上的蜡烛,用纱罩子罩上。

屋内亮了些,天青色的长袍在灯光下显得朴素清冷,堪比疏风朗月。

“真没什么可惜的。这个念头从长衫一走,其实就有。”

李锦夜轻声道:“再看到十七老皇叔,看到他的下场,就更坚定了。”

“也难怪你要把萧争鸣拔掉!”

张虚怀冷哼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令贵妃这事,不会也是你小子做的吧?”

“她?”

李锦夜长眉微挑,“我还不想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