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王妃喝粥。”
“是。”鸾儿应声,端起了桌上的药粥走近床边,轻声唤道:“少爷...”
然墨封坐在床头,把人微微扶起了一些,靠在自己的胸口,虽然怀里的人有些挣扎,但是对方的动作就跟小猫挠痒一样,毫无力道。
“不喝,拿走!”一个人气到了极致,泛起的倔脾气就跟头驴似得。
“好,央儿不喝,本王就杀了这丫头。”低沉的语气轻柔又带着威胁,鸾儿是季子央院子的丫鬟,总要顾忌一二。
“你!卑鄙!”抬头瞪着男人,目光里全是恨意,为什么一碰到这个男人,他就处处受限,事事被牵制,时常还无反抗之力。
鸾儿看到自家少爷的这个样子,心中也是一痛,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高举了粥碗,道:“少爷,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求少爷能喝一口,千万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好,我喝。”季子央妥协。
然墨封这回满意了,亲自拿起勺子舀一口粥,递到还在炸毛的小猫儿面前,柔声说道:“本王喂你。”
一碗粥喝完,又喝了大半碗的药,季子央直接用手拽了然墨封的衣襟擦了擦嘴,上好的绸缎锦袍,被这么一擦,沾了药渍不说还揉的皱皱巴巴的,一边的鸾儿吓软了腿,少爷真是昏了头了,这不又是在寻死吗!
可王爷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心情甚好,他的小猫儿还有这样调皮的精力,他更放心一些。
“王爷,我困了。”季子央下了逐客令。
“好,央儿先休息,本王正好有事,去去就回。”嘱咐了鸾儿好生照顾着便出了院子。
季子央唤过鸾儿,细细的问起了那两间铺子的生意,这才刚起步就出了意外,不免有些担心。
“少爷放心吧,这生意可没落下,王爷派了阿五过去帮忙,那些画像都直接送去了别庄,王爷说了,让那些画师仿照以前样式自行斟酌,若是画的不好便要让他们身首异处,虽然他们没有少爷的心思巧妙,不过也算是别出心裁了。”
季子央嘴角抽搐,这根本就是用生命在作画,那些画师能不用心嘛,可这只能缓一时之急,不能解长久之计:“刚才你说阿五?那阿六呢?”
“听阿五说,阿六被王爷责罚,受了鞭刑,恐怕……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鸾儿一声叹息。
“那小木头呢?”
“木头他安然无恙,在少爷原来的院子呢。”
季子央点点头,放心了一些,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可一下又想不出来。
“少爷,这些事儿您先别*心了,调理身子要紧。”
然墨封回了书房,亦景嘿嘿笑着躲在面无表情的血河背后,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探着脑袋:“王爷,我真不是故意的。”心中腹诽:他冤枉啊他,谁知道王爷利用过他的身份调戏过王妃。
之前的柔情不复存在,然墨封一身气势凛然坐在主位之上,容不得他人丝毫冒犯,淡淡的瞥了一眼亦景,对方便闭了嘴巴不再说话。
“原来的谋划已被打乱,本王要将事情提前。”
此话一出,书房内两人俱惊:“王爷!如此行事,是不是有些*之过急?”
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带着狠厉嗜血不容置疑,缓缓道:“本王……要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亦景心中略一思忖,分析眼下势态便已明白,惊道:“那王妃岂不是……”怪不得王爷又突然转了性,对王妃温柔备至。
然墨封眼中一沉,亦景便不再多言,只是感慨,那天血河还觉得王爷这次莽撞,却没想王爷事事都已做了算计。
他亦景虽为王府幕僚,可是要论这权谋之术,远远比不上他眼前高高在上之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在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本王要你三天后便启程。”
“是!”亦景领命。
商议片刻后,血河和亦景跨出了书房门,亦景脚步一顿,血河的身影已离他远去,想起往昔心头微沉,复又回了书房。
主位上的人正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