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把人关起来还没舍得动一下呢,这会儿就有人要上门喊打喊杀了,眼中的神色瞬间冷了好几分,可惜嘉柔公主任性惯了,哪会去在意别人的神色。
嘉柔指了指身边的季子情:“子情的话便是证据,本公主就是穿了季子央铺子里的衣服才成了如今的模样!他非死不可!”
然墨封沉吟片刻,淡淡的瞥了一眼始终站立在一旁低眉垂首的季子情,她恭恭敬敬的站着也不多话,突然被提及,仿佛受了些惊吓又立马恢复了之前焦急担忧的两难神情,真是演得恰到好处:“王爷,公主确实是穿了王妃铺子里裁制的衣裳,才...才这样的....”
“是吗....”毫无波澜的语气中,却无形有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压迫。
季子情的表现一半是演,一半是真的被受了惊吓,她能和公主常年作伴,也是长了一副玲珑心思,不是说,季子央不受王爷待见还被责罚吗?可她看着王爷的神情.....怎么好似有点不像呢?
“来人,把王妃带上来,让王妃亲自与公主对峙!”
季子央朝着刑室外头看了看,想着要害他的人大概也快找上门了,正想着便有侍卫过来请他去前厅,说是公主来了!
呵,原来画像是公主的,季子央冷哼一声,以那被宠坏了的公主性子,他要是沦落到对方手里,怎是一个死字了得,设计他的人各个出手就是要他的命!
“王妃,您这....要不要先带您回院子换身衣服?”那侍卫看着这‘凄惨无比’的王妃,好言提醒,他怎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不妥,这个样子正好让他瞧瞧,他是如何日日锦衣玉食,我又是如何衣衫褴褛,走吧。”季子央甩了甩那半残的袖子,顺带踢掉了脚上其他守卫给他找来的一双鞋,赤脚进的,他赤脚出去,哼!
一进前厅,所有人都是一惊,这个.....是季子央?唯独某人的瞳孔微缩,心痛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嘉柔公主更是远离了好几步,有些疑惑的指着他:“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衣衫褴褛残破不堪,和那些大牢里日夜被折磨的囚犯没什么区别。
“见过公主。”季子央一进前厅,看也不看某人。
突然,手腕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住,踉跄着拖到了某人身边,然墨封的表情可怕异常,紧紧的盯着季子央:“本王不过打了你一掌,你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他们对你用了私刑?”
季子央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没有,我好歹也是王妃,他们怎敢,所以我只好日日自己折磨自己,也好提醒自己每日与我相伴的人是堂堂一代王爷,并不是寻常人家可以互慰情衷的夫君。”
“你......”握着的手紧了紧:“本王待你....”
“王爷,今日公主是来找我的,还请王爷让我把事情先解决再说。”季子央不客气的打断了然墨封的话,一片冷然,拒绝再听面前人的任何话,其实他是心里虚啊,身上那些假伤口,远看还可以,近看要穿帮啊!
使劲从对方的手里挣脱出来,跳开了三丈远,心中懊悔异常,看然墨封心痛的表情,他确实对他有情,早知道他应该装成断腿!
他心痛,就要对方比他更心痛!
“季子央,你知不知罪!“嘉柔公主怒目而视,上前一步又拉开了然墨封与他的距离。
“敢问公主,我何罪之有啊?”问的是公主,看的是她抓着他男人袖子的手臂,仿佛又在他心头扎了一根刺!而这个男人竟然也不甩开!
“你送来给本公主的衣服,染了鱼尾葵种子制成的粉末,皇宫御医已经查验,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再问公主,我何曾有赠送过衣裳给公主?”
“五弟,你......你别再否认了,我已经把事情都告知公主了,你怎可犯如此大错,你明知道这衣服是做给公主的....”季子情适时跳了出来,又拿出了那副画像。
铺子里做出成品的衣裳后,都是连带着之前送过来的画像一起赠还,是以,这幅画现在又在季子情手里了。
季子央冷冷一笑:“几日前确实有副名贵画像送来,可是那画未注署名,女子样貌也被遮挡了去,我如何能知道是公主,又如何会加害公主?”
“五弟....你何必再狡辩,我给你送去的画像明明是好好的,”季子情十分惊讶,打开了手里的画。
公主画像确实如她所说,完好无损,上面的女子娇俏明媚,尊贵无匹,画像边上还注了嘉柔二字。
无奈苦笑起来,他不知道他这大姐是如何办到的,明明是一副遮了脸的残损画像,现在竟然完好如初了。
“你笑什么!”嘉柔公主柳眉倒竖,恨不得现在就扒了他的皮。
季子央止住了笑,道:“公主,我虽见过画像,可并未给公主做过什么衣服,这衣裳到底怎么来的,还请公主细细盘查一番的好!”
“这衣服确实是五弟你铺子所出的,你快点跟公主认个错,大姐会帮你求情!不然可是罪上加罪啊!“季子情痛心疾首的表情,演的是相当到位。
“大姐,您这话就错了,这衣服还真不是我铺子里的,到底是出自谁家的,不如....问问您母亲?那日画像送错了地儿,我才略略瞧了那么一眼,还真不知道竟然是公主的。”季子央笑看着她,眼中透着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