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炉是铁桶改造的,放在三轮车里,方便运输,桶壁长年累月烟熏火燎,熏得黝黑。
虽然设施简陋,可一走一过你能闻到飘来地瓜香,馋得人流口水。
秦屹往街里望眼,“老爷子,来个烤地瓜。”
摆摊大爷哎一声,撑着车轮上方的支架直起腰。问秦屹:“要淌黄的,还是干瓤的?”
秦屹说:“淌黄的。”甜。
“挺会挑。”大爷乐呵呵的戴上手套,揭开盖子,往里寻摸圈,选中一靠边角的地瓜,火候正好,外焦里嫩,裂开的地方流着蜂蜜似得油汁,特粘手。
老爷子看着有些岁数,两鬓斑白,脸上堆砌着层叠的褶子,笑起来慈爱憨厚,眼明手下也利索,看着身子骨就硬朗。
三轮车上插着一纸板,用黑笔写着——烤地瓜六元一斤
别的地方,七八块一斤,用的电烤箱,比这卫生,却没有这样的味道。
地瓜个头不小,秦屹想估计是按照他个头给他选的。
大爷拎起的秤杆,秤盘里搁着圆滚滚的地瓜,秤砣挪挪位置,手一松,秤杆高高扬起。
“一斤二两,高高的。”他把称收了,“你给我六块,零不用给。”
“别亏了老爷子。”秦屹说。
“不亏,”大爷也实在。
秦屹拿出十块,递过去,大爷收了钱,给秦屹找四元,再给他包地瓜。
地瓜用环保纸袋装好,又扯了一方便袋套上,食指勾着袋子,递到秦屹面前。他接过,没急着走,靠在地瓜摊儿旁边把包装纸撑开,边剥皮儿边跟大爷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