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就只点了一盏烛光，那蜡烛已经烧了多半，剩下的随风摆动，几近要灭。

蒋明齐坐在房间里，烛光轻轻扫过他冷硬的脸，半明半暗之间，显得有些阴郁。

蒋氏缓步走进屋子，瞧了一眼端坐着的那人，嘴里嗤笑一声，缓步走向前去。

“来我这儿有事？”蒋氏问道。

蒋明齐缓缓抬起眸子，望向自己的这位发妻，一瞬间有了一种恍惚之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仿佛就只有一种表情，永远带着些嘲弄和恨意。

那时他们刚成亲，她的脸上永远带着柔和的笑，尤其是在他们的儿子后，更加温柔。

但是一切自那一日起都变了。

父亲的偏袒，他的懦弱，让他们之间永远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鸿沟里淌着血，是他内心深处的痛，但是他却什么都不敢说。

“说话，不说离开。”蒋氏冷声喝道。

蒋明齐抬头望着她道：“阿茹，我杀了蒋元丰。”

蒋氏一怔，继而抑制不住地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都没有停止。

“阿茹！”蒋明齐喊道。

蒋氏擦干眼泪，冷冷睨向蒋明齐呸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阿茹，我真的杀了他”蒋明齐痛苦地说道。

“你为了在你爹面前扮演你那个过世大哥的影子，害死了我们的儿子，而且，你还狠心掐死了你所有的儿子，全部换成了女儿，就是怕你爹忌讳你蒋明齐，人活到你这个份儿上，不如直接死了才好。”蒋氏说罢，直接将门打开，冷眼望着蒋明齐，“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