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秦家状况不妙,我自然要为我们自己家多做考量,你不想想元辛和阿蛮吗?他们若是被秦家牵连,哪会有如今的风光?”殷恒不明白地反问道。

“我到底在期望些什么。”秦思霜忽地垂眸苦笑一声,“我生元辛时候遭的罪,我生阿蛮的时候有多辛苦,其实你都知道。”

殷恒抿了抿唇道:“生儿育女本就辛苦,但这天道使然,自然孕育生产,皆是女子该做的。”

“我以为你最起码会心有愧疚,哪怕一次,但你都没有。”秦思霜摇了摇头,只觉自己浑浑噩噩过了那么多年,却在此时彻底看清了此人。

“我入朝为官,每日公务繁忙,我要撑起整个殷家。思霜,你该理解我的不易啊。”殷恒痛苦地说道。

秦思霜捻起帕子,轻拭了拭眼角,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道:“无妨,看清你的时间不算晚,我还能为自己活一次。”

“思霜,我这次低三下四过来求你,我男儿的尊严都可以不要了,你却还要与我闹吗?”殷恒皱着眉,一副痛苦无奈地模样。

“你这样子好像是在说我无理取闹。我应该乖乖听你的话,抛下我的秀坊,跟你回家,侍奉婆婆,养育儿女,这才是一个好女人该做的,也是你认为我应该做的。”秦思霜淡淡说罢,语气里已经没有多少怨怼。

与这样的人实在是没必要多说了,无论说多少,他的大男子气概都不会为一个女子做改变的。

“我曾想过以夫为天,因为这是母亲教我的,母亲怕秦家走了之后,我过的不好,让我凡事忍着些,等孩子大了,也就熬过去了。”秦思霜说着,吐出一口气道:“好在,儿女孝顺,帮我撑起了一片天,也让我有了说不的权利。”

殷恒闭了闭眼,只道:“作为女子恪守妇道,到你这里却成了枷锁。”

秦思霜冷笑:“婆婆夺我嫁妆管家权的时候,你不管不问,二房过来打秋风,打我嫁妆主意的时候,你劝我忍着些。儿子被抱走,你说隔辈亲,婆婆会照顾好他。女儿幼时病弱之时,你想的却是怎么与镇南王交好。我一直再忍,但是我忍不了那个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