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比谁都清楚,她哪里能懂?
她只是不经意间,被他窥探到,被当作毕生所求,又被迫承载了他所有的莫名其妙。
最可笑的是,他生怕遥遥受到一点儿委屈,却还想要将所有孤独绝望加注到她身上,他阴暗的想,倘若遥遥也体味过那种滋味,是不是会爱他多一点,倘若,遥遥也跟他一样,是不是也只能把他当作余生仅有。
一次一次的克制,是不想遥遥知道,一次一次的争取,又是想她知道。
遥遥是他的,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个宇文寂,不能被任何人分担。
而他宇文寂,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无耻之徒。
什么尊贵颜面,他通通不要了。
这场无声的战斗,终究是阴暗的自己获胜,也意味着,磐石赢了,他即将面临一无所有。
双重危机感陡然升起。
他这样无理蛮横,强势霸道的要求是低贱遭人唾弃的。
遥遥受不住如此阴私偏执的爱恋。
可这年的他已经不是孩童了。遥遥只是他的妻子,他们随时都可能结束。
宇文寂再次亲手揭开另一个血淋淋的残酷现实,他拼尽全力克制才维系好的感情,怎么也握不住,那张冰冷得没有温度的婚书,只是他用来宽慰自己的借口,若遥遥不愿,他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偏他贪得无厌,连人带心一起要。
午时的微弱光影落在男人身上,他用玉冠高高竖起的发映衬出点点暗黑光亮,刚毅冷硬的侧脸泛着冷,那双望不到底的眸子,深沉幽邃,似要噬人。
良宵就那么看着他,神色一点点暗下,从起初的张狂到后来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