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后怕不迭,又怕他不在家时,邻居继续欺辱余氏。李周不愿意打老鼠伤了玉瓶,干脆琢磨着搬家。

养胎加搬家,一连忙活了几十天,累得李周着实清减不少。

蘅玉还跟他开玩笑:“嫂夫人怀孕,害喜的怎么是你?”

李周连连摆手,唉声叹气:“别提了。她比我瘦得还厉害,摔跤后忧虑过重,食饭不思,总疑心有人要害她。”

两人俱都瞪大眼,愕然道:“竟如此严重?”

“两位不必担忧,搬家之后便好多了。”李周简单解释过余氏的病况,又问蘅玉:“你中毒一事查得如何?凶手可曾抓到?”

这问题问的,恰问到蘅玉和郭璇玥的痛处。

两人对视,神情变得灰暗。

“不瞒你说,现在是我们两人在追查这件事。”蘅玉低声道。

你们两人?不是京兆尹?也不是大理寺?

李周心念电转品味出这句话隐藏的意味,察觉深水之下隐藏的波涛汹涌。

他下意识望向郭璇玥,一望即知他的猜测并非多想。

李周垂下眼帘,本想打个太极避开麻烦事,可他无意间瞥到了蘅玉。

她微微蹙眉,一向无忧无虑的眉宇间染上清愁。但她不愿意让别人察觉,愁也愁得不沉重,隐隐约约笼在眉梢眼角,整个人似披了一层忧悒的雨雾。

这神情真不适合她。

李周想起蘅玉握着他妻子双手微笑的模样,双眼亮得惊人,也只有那样明亮、鲜活、温暖的人,才能牵领旁人走出阴暗。

“……你们掌握有什么线索?我力所不逮,但说不定能帮忙参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