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面对这一切的，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混乱不堪的人群，从校园里跑出来的陌生老师和同学，人们的呼叫和呐喊，在我眼前生生地似乎将一切都割裂了。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头开始天旋地转，眼前开始模糊一片。

我能记得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有人在我耳边喊：“同学，你怎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依稀听见元元的声音：“安安，安安，能听见我声音吗？”

我睁不开眼睛，我看见一片黑暗中，齐冉对我笑着说：“我爱你，我永远是你的好哥哥啊。”

我的泪从眼角滚落。

元元在我耳边拼命喊：“安安，你醒了是吗？安安，叔叔阿姨很快就到了，你坚持一下。”

我摇了摇头，再次昏昏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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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人生的分界

我的人生在那一晚被撕裂了，面对悲痛到晕厥的父母和齐叔叔齐阿姨，我木木地无从开口。妈妈抱着我说：“安安，你哭吧。”

我摇了摇头。悲伤到一定境界后，眼泪似乎就干涸了。

第二天的上午，在我坐在急诊室门外发呆时，我的电话响了，是时沐晨。

他清澈的声音像穿透了一个世纪：“安安，起床了吗？在做什么？”

我没有说话。

他顿了一下，奇怪地问：“你在哪？不在宿舍吗？环境怎么听上去这么嘈杂。”

我还是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混乱的急诊室，我站起来，走到外面花园里。阳光初露，刺得我眼睛发疼。我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