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小龙已经大汗淋漓,咬紧牙关问计夏青,“是坚持一会就不疼了吗?”

“不是,是你会习惯了。”

龙忍不住用力咬住了身下的床单,牙齿都在颤动。

真的,太疼了,仿佛一根烧红了的尖刀,将自己从背心到尾椎骨,剖成了两半,扎了个对穿。

第二笔,从左侧腰身到右侧腰身,与方才的那一笔加起来,正好是一个倒十字架。

“我刚觉得自己被竖着切开了,现在又横着补上一刀,”小龙声音颤抖地哼哼着,“我是排骨吗?”

计夏青手依然稳当,轻声回答,“不是。”

宿白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全身都在抖,勉力打着趣,“师尊,我说冷笑话呢。”

计夏青集中精力,第三笔,是位于倒十字架焦点位置的一个六芒星,一笔勾成。

龙顿时闭上了嘴,喉咙里漫出沙哑的呜咽。

“师尊,”待这一笔过去,龙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她微微松开了几乎已经被抓破的床单,低声祈求,“能把我打晕吗?”

“不知道打晕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我的建议是最好撑过来。”

计夏青的声音也极为古怪,只是宿白此时根本提不起劲来回头看看她到底怎样。

堂堂青帝陛下,此时左右把着右手不住发抖的手腕,面色惨白,发丝凌乱,唇没有一丝血色。

小龙根本想象不出,这个违反常识的在生灵活着的躯体上封印一个能量压缩到了极致的禁术需要怎样强大的力量和妙到毫巅的掌控力。这个禁术并不以能量的爆炸为结果,反而是能量的整理和收束,也意味着比那些杀伤性的禁术要更复杂,更精细。

计夏青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小龙背上正闪着光的图案,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开始下一笔。

宿白头猛得扬起,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汗液从鬓角顺着太阳穴流淌过修长而又青筋凸起的脖颈,没入白色的皱皱巴巴的床单,浸出一抹淡灰色,声音越发沙哑,“我忍得住,师尊,我忍得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