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啪”的一声,菲尔德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捂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十二年前的战场已经消失不见,温暖的夕阳再一次拥抱了他。
菲尔德赶紧手忙脚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水,转过头遮住它们在手上衣服上蒸腾化为黑烟的样子。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像个小毛头一样哭哭唧唧的?”
二十多岁外貌的叶奈法顶着浮夸的头饰绕着菲尔德指指点点,时不时还摇摇头,端起一根长烟枪愤愤地抽上几口。
“说吧,你这个小逼崽子又看到了什么狗屁东西?”
小男孩望着汩汩涌出的喷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
“是十二年的这里。”
叶奈法的长烟枪停在了空中。
她这一辈子充满了纵火家的火药味,知道怎么骂人最恨,知道怎么打人最疼,唯独不擅长在这种场合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祖孙两个就这么无言地浸在夕阳里发愣。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叶奈法走上前对着喷泉壁狠狠地敲着长烟枪,“这他妈让我觉得我在我坟头自己给自己默哀三分钟。”
“虽然这喷泉下面并不是我的坟头,只是一个保护性的法术而已,激活后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沉默非凡因素的能力,当然可控的。”
叮叮叮的声响生硬地撕开了凝固的空气,这话匣子勉强是打开了。
“别了吧,我不需要你这小崽子来可怜我这老东西,或者为我这把老骨头感到什么抱歉。那时我都那么大岁数了,也活不了几天了,不亏。”
叶奈法抬起腿一脚踩着喷泉壁上,一手撑着大腿,一手撑着长烟枪,发生一声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