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一段尘封的回忆自他破碎的心中浮现。

大约是谢颜刚入门不久的半年,不知是哪个午后,他跪在沈向卿的面前, 沈向卿的面色不佳,手中捏着一副画质问道:“君晰,这东西是你画的吗?”

他抬起头瞄了一眼, 立刻臊得不行,红红的耳朵像五月的杜鹃花:“是的,我见着谢颜小师弟便心生欢喜,我知他顽劣, 修为又低,可我不在意。我想与他结为道侣。”

他喜欢谢颜,喜欢那双坠入星河的眼睛, 忍不住画了他们坐卧在桃花树下的场景。

他靠着银色的树干, 抚摸着谢颜的脸颊, 那个样貌普通却有着天下最动人眼眸的男孩,枕在他的腿上, 笑盈盈地看着他。

“不可。”

沈向卿冷冷的声音打破了画卷的美好。叶君晰立刻皱眉问道:“为什么?”

只见沈向卿手掌一捏,画卷从底部烧了起来,火焰撕裂着画卷化作青烟,连碳粉都没留下。

“你跟我过来!”

沈向卿此刻已面若冰霜,不顾叶君晰的难过揪着他的后衣襟, 原地画门就带他来到郑长老的住所。

他被沈向卿狠狠地丢在地上,叶君晰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自己甩疼的手肘,一脸迷惑地看着沈师尊。

沈向卿此刻气得眉毛都要竖了起来,朝着他瞪了一眼,然后对正在卜算的郑长老说道:“你同他说,为什么他不能和谢颜结为道侣!”

郑秉一长老也被这阵势下了一跳,还好沈向卿早就和他通过气。所以今日看见沈掌门怒气冲冲带着叶君晰过来,也不算完全吃惊。

他放下手中的龟甲,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认真地说:“这冰火不相容,你若是与谢颜结为道侣,会被冲了元寿,此为天命相冲,药石无医。”

叶君晰眉毛拧了起来:“我不在乎,我已经活了这么久了,能与他快活几年是几年。”

郑秉一:“君晰,天下修者这么多,你又何必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呢!沈掌门只有你一个亲传弟子,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