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中间那位,口中填满苦涩:“师尊,弟子是冤枉的。”
师尊没有答她,他左侧长老掷地有声:“碧月亲眼见你盗宝杀人,她一向与你亲近,又有什么理由平白无故冤枉你?”
祝彩衣苦笑:“可昨夜秘宝被盗,长明师弟他们被害时,我的确正和小师妹在水芳亭饮酒赏月。”
她转过头,身后人潮如海,她在海中寻觅,终见一人白衣胜雪,云袖翩翩,轻盈似山巅云,皎洁如窗前月,纯净的不食人间烟火,不似尘世中人。
云碧月匿在人群中,见祝彩衣向她望来,嘴角微微荡起一丝不易察觉地浅笑。
她眨了眨眼睛,通红的眼角陡然滑落几颗晶莹泪珠,在腮边流成清浅小溪。
“师姐,对不起,可我真的不能帮你作伪……”
她喃喃泪语,与方才在御座前,言辞恳切地痛陈祝彩衣累累罪行时一样清白无辜。
这样柔弱美好的人又岂会说谎呢?
周遭门人纷纷怜香惜玉地围在她身边劝解,望向祝彩衣的眼神充满厌恶与不屑。
“小师妹,这种欺师灭祖的败类不值得你伤心难过。”
“是啊,她自己做错事,竟还要逼小师妹为她作伪证,真真可恨至极。”
“这种狼子野心的人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师姐,就该让师尊和两位长老将她逐出师门!”
他们一字一句尖锐如密密麻麻的钢针,将祝彩衣一颗心刺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可这些远远不及那抹惺惺作态的云白身影更令她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