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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都在念叨吃的,祝彩衣想她已经知道云碧月明明早就辟谷还要吃东西的原因了,不是饿,是嘴馋。

说完梦话,云碧月迷迷糊糊地转动了下脑袋,上半身向右上方倾滑,胳膊肘一下碰倒了面前的书山,几本书噼里啪啦往地上掉。

她依然睡得很沉,没有被惊醒。

祝彩衣蹲在地上捡书,摊开的书页上某些段落被黑色的毛笔圈起来,墨迹还很新,应是刚用不久。她无意间瞄了一眼,被圈的部分写得全是治疗肺痨病人的药方和调养方法。

身后的大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有动过的痕迹。

这些无一不在告诉她,云碧月为了帮她治病,一整夜都在看医书,甚至没有上床休息过。

祝彩衣怔住了,她默默将医书放回原来的位置,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云碧月抱起来。

云碧月的身子并不沉,但祝彩衣的肉身力气很小,抱起来仍有些吃力。所幸床离书桌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她们很快就到了床边。

祝彩衣轻柔地将云碧月放到床上,细心地帮她褪去鞋袜,盖好被子。

转身离开屋子时,还不忘带上门。

下了楼,祝彩衣反复犹豫半晌,还是抬脚进了厨房。

——云碧月朦胧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她仰面躺在床上,双眸愣愣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一整晚都在看医书,几时回到床上来了?

云碧月短暂地疑惑了一阵,很快调整好状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等到穿鞋时又是一惊:见鬼了!谁呀!连袜子都帮我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