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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想爸妈,想老爸下巴上的胡子碴,想老妈亲手做的酸菜鱼。也想外公,想外公带着她满山转悠,给她讲每样药材的来历故事和效用。

还想自己从小到大的好闺蜜,自己还欠她一顿海底捞,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兑现了……

云碧月越想越难受,泪水鼻涕默默流了下来,安慰转眼变成抱头痛哭。

祝彩衣的脸埋在云碧月的肩膀上,她看不见云碧月的表情,只惦记着自己满腔怨恨无处宣泄,于是对着云碧月的左肩毫不留情地咬下去。

云碧月只着一件单衣,祝彩衣下嘴又狠,登时就咬出血来,但因为没有生命危险,天道并未出手阻止。

肩膀传来尖锐的刺痛,云碧月身子一抖。

卧槽!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被咬过一回,现在居然又来,这人是属狗的吗???

云碧月哪里还顾得上哭,放开对祝彩衣的钳制,转而用力推了她几下,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扒开。

二人的位置一下调换过来,云碧月苦苦挣扎,祝彩衣抓着她,死也不松口,看样子不从她肩上咬下一块肉来,就不肯罢休。

云碧月推脱不开,心中又悔又恨:她早该知道这人看着外表柔弱,内里其实凶得很,为毛还不长记性上赶着送人头?

可是一思及那人楚楚可怜的恸哭模样,她就是会无端端地心软。

二人僵持良久,云碧月认命般地停止了挣扎,阖上眼,忍着疼,任由祝彩衣咬着。

祝彩衣满嘴都是腥甜的血味,她喉头“咕咚”地滚动着,将满腔悲怆和着鲜血咽下。

肉身经过长时间的折腾,掏空了全部的气力,她终是松开口,脑袋软塌塌地从云碧月身上滑落,坠进她怀里,泪流无声。

“云碧月,你这混账。”

她含糊地骂了一句,抵挡不住倦意袭来,再度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