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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争皱起眉,指尖在箫孔上来回翻飞,曲调时而高亢,时而沉郁,转换得越来越频繁。

双方互不相让,僵持许久,忽听“咔”地一声,季无争面前的空间扭曲了一下,余不迟的双刀终是破开屏障,挟着青焰,如光如虹,往季无争的脖颈横切过来。

“季师兄,小心!”

下方观战的尹无华尖叫出声,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祝彩衣也紧张起来,右手握住藏在袖里的赤渊,蓄势待发。

然而并未等到她出手,余不迟的双刀在离季无争仅仅只剩一寸的距离时,骤然收住去势,“咣当”掉落在地上。

季无争迅速张开双眼,这才看见,他对面的余不迟单膝跪在地上,脑袋垂落胸前,已是不省人事。

祝彩衣和尹无华总算松了口气。

短暂地静默了一瞬,人群中猛地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呐喊声。

天户庄的弟子们摇动着宗门旗帜,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或激动、或得意、或畅快的神情。

毫无疑问,季无争以筑基期的修为打败了金丹期的修士,算是给之前受到奚落而愤懑不平的同门找回了自信。

反观阙阳宗,一片愁云惨淡,他们本想借机挫挫天户庄的锐气,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堂堂金丹期被筑基期打成昏迷,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天户庄弟子季无争,胜一轮。”

高瘦长老不情不愿地宣布,扬一扬手,命人将昏迷的余不迟抬下去。

御座之上,司马衍轻拈长髯,俯看着季无争的身影,眼里流露出赞许,转头却对庄无相道:“说好点到为止,谁知这小子行事如此莽撞,伤了贵派弟子,待祭典结束,我定带他来给宗主赔礼。”

他虽是庄无相的岳丈,但庄无相毕竟是宗主,两人地位相当,平起平坐。是以,公开场合,他仍旧恪守礼节,尊称对方一声“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