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秋双的手和她的脸一样都是灰白的,云碧月从医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双死人的手。
然而她仍旧心存一丝侥幸,指尖搭在对方的脉搏上。
没有熟悉的跳动感,不过扁秋双的脉搏本来就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一时摸不出来也属正常,云碧月宽慰自己道。
可是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摸了好久好久,脉搏就是不肯跳起来。
“喂,扁秋双,你怎么搞的?是不是最近缺乏锻炼啊?脉搏也跟着偷懒了?”
“喂,扁秋双,快点儿起来啦,我就要离开阙阳宗了,你不送送我吗?”
“喂,扁秋双,之前我做的焦糖布丁,你不是说很好吃吗?你起来,我再给你做呀!”
“扁秋双,昨天晚上谢谢你来救我。”
“扁秋双,谢谢你给我画的符纸,很好用。”
“喂,扁秋双,你能不能……不要死……”
云碧月狠狠攥着扁秋双的手腕不撒手,肩膀在抽动,豆大的泪珠儿从眼眶里无可抑制地滚落下来,眼前像被雨水打湿的镜子,模糊不清。鼻涕流成两根面条,挂在鼻孔下,用力吸一吸,过了一会儿又淌出来。
云碧月用手背在脸上狠狠抹了好几下,弄得整张脸都花了。
她强自镇定下来,从袖里掏出两颗丹药,这是她用净神泉的泉水练出来的药,拥有令人焕发生机的奇效,之前说过会给扁秋双服用,但一直没有兑现。
她不知道这药丸对死人有没有用,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云碧月掰开扁秋双的嘴,也不管凭对方的体质能不能消化得了丹药里的灵力,直接将两颗丹药全部灌下去。
稍过片刻,还是没有一丁点儿起色。
云碧月怔怔地看着扁秋双的脸,始终不敢相信,她怎么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