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于是问张郃:“孤竹城紧邻濡水和卢水交汇之处,此地民风淳朴,有春秋遗风,可建水师营乎?”
张郃摇头,说道:“此城孤悬河东,一旦敌军从北方和东方而来,则无处可退,不宜作为营盘。”
刘和又问郭嘉:“奉孝怎么看?”
郭嘉也是摇头,说道:“此地生气不足而戾气稍重,士兵们若是入住,则易生病,所以不妥。”
刘和翻个白眼,心想郭嘉连这都能看得出来,真是神了。
队伍于是继续沿着濡水西岸向着渤海方向前进,走出六十里后,张郃和郭嘉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然后将目光瞄向了西边的海阳城。
张郃说:“此城不错!向东距离濡水二十里,向北距离令支一百里,可进可退,用来做舟营之驻地,上佳。”
郭嘉说:“海阳之得名,盖因此地位于渤海之北。山之南,水之北,谓之阳也。此地阳气充足,地势北高而南低,正利水师进驻!”
好么,两位高人都这么说了,刘和自然点头答应,当即便将幽州水师的大本营定在了海阳县境内。
办妥了这件事情之后,刘和不再多耽搁,返回令支跟鲜于银仔细交待一番,然后在张郃和夏侯兰的护送之下向西直奔蓟城而回。
刘和来到令支时带着整整两万大军,其中三千轻骑、四千居庸老卒,还有一万三千整训完毕的新兵,刘和全部交给了鲜于银,等他返回蓟城时,则由张郃率领着当初横扫辽西的五千骑兵护送,因此安全方面毫无问题。
令支城和卢龙塞内还有六千多降兵,这次被刘和一并带走,免得日后给鲜于银捣乱。从这几年的经验来看,一支部队当中如果家门口的士兵多了,会直接影响到部队的管理和战斗力提升,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此地的士兵调到另外一地,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面,大家就老实许多。
此时已至四月,温暖的东南风从浩荡无垠的大海上吹向了幽州,在刘和向西赶路的时候,从徐州东海郡朐县出发的一支船队正好顺着东南风向着北方而来。
刘和的老家在东海郡的郯县,距离东临大海的朐县不过一百里的路程,两县之间有座羽山,在山的东面便是朐县,山的西面则是郯县,因此算得上背靠着北。
这支从朐县前往幽州的船队,是东海郡首富糜家派出的商队,目的地便是幽州蓟城。这次负责押船的是糜家的二公子糜芳,与他同船的还有郯城刘氏族内的几位年轻书生和一位长者。糜芳有个哥哥名叫麋竺,如今在徐州牧陶谦手下担任别驾从事之职。
糜家在徐州世代经商,以经营垦殖为主,家中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钱财更是上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