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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瑜颔首,举杯。

“顾沈思,你还该自罚一杯。”容承看向顾修,淡淡道,“大婚之日,我可是连夜被皇兄叫去了礼部,就为了你和祁邸之事。”

“应该的,应该的。”顾修这才反应过来,他又举起酒杯,“当日之事虽是祁邸先与我动手,但到底是因我而起,后导致嫂子受了不少委屈,这杯酒我该罚。”

那日永献王长子百日宴上的事,顾修早有耳闻,大婚之日被丈夫冷落,独守空房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所需要承担的流言蜚语,是他们男子不能想象的,这些他都知道。

江瑾瑜偷偷瞧了眼旁边的容承,这话明面上是让顾修向她赔罪,可她怎么听都有一种是在敲打顾修的感觉。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她想多了,容承怎么会管这些琐事?

顾修之后又一连提了三杯,不愧是京师第一纨绔,每一杯酒都能提得振振有词。

这竹叶青虽不是什么烈酒,但到底是醉人的,江瑾瑜饮第二杯的时候,头便开始有些晕,双颊隐隐泛起潮红。

这一连喝了三杯,已是醉了,她看向身旁面不改色的容承。

“王爷。”江瑾瑜拿起酒杯,顶着一张粉得跟桃子似的脸将酒杯举到他面前,“这杯酒,妾身敬您。”

容承有些意外,这女人竟要敬她酒?

江瑾瑜大着胆子直视上容承的眼睛,对上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是掺不得假的真诚,“妾身谢王爷在接亲的林中替我挡住了那一箭,虽然在那之前,你我本不相识,可当您将我带上马背,冲出林子的那一刻,我就认定王爷是我在京师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她目光落在了容承握住箭矢的那只手上,虽然她再见他时,他手上的伤早已消失,可她仍旧记得染在她手上的殷红,是为救她而受得伤。

“今日是妾身与王爷同过的第一个生辰,若王爷不弃,妾身愿在今后的岁月,每一年的今日,都陪在王爷身边,日复一日,岁岁年年。”

江瑾瑜有些醉,说了许多清醒时不会说的话,但她说得却都是真心话。

这婚事虽一开始不是她所愿,但她既嫁了他,她是希望与他共同经营,相敬如宾,做好为□□子的本分,将日子好好的过下去。

“王爷,别生妾身气好吗?”她又放软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一直埋藏在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妾身真的好怕您冷脸,好怕您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