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阮言反问他,“就把他一个人丢在后面?”
“他先闹的,怪我吗?”闻天冷冷道,语气重了些,说罢无视一脸愤愤不平的阮言,打算往前走,忽然听到后面惊呼声,他愣住,回头,看到米色棉服包裹着的人像是被什么撞到,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其实因为雪和很厚的棉服,江逢心摔得并不太痛,可他看到闻天的脸,看到他朝自己走来时,忽然想到之前吵架也是这样,闻天不理他,几天都不回他的消息,哄了一两句发现没用后干脆就随他去,并不管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冷漠会成夜失眠,或者他本来就不健康的身体。
但这一切,闻天给他用根本不值钱的硬纸箱做了个帆船就被他抛之脑后,江逢心重新审视那次,被事实割痛血流不止,直不起腰,痛感传达每根神经。
大概有些事情是没有改变过的,譬如他的傻,也譬如闻天自始至终的感情。
闻天朝他走来的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他忽然又想到了最初,他和闻天刚认识的时候,想到他喝醉酒时无意识喊出的名字,想到油画般浓烈的色彩。
他忽然感觉眼前渐渐模糊,等到闻天终于过来时,还是别扭地蜷缩在雪地里,衣服被雪水浸湿。
“起来。”闻天说。
江逢心没动。
闻天和上次一样俯下身打算把他拎起来,江逢心一把打开,那双发红的眼睛瞪着他:“不要你管!”
然后从地上艰难爬起来,走路的姿势还很别扭。
他一瘸一拐地走,一点一点拉开和闻天的距离,只想越远越好。
风很大,雪后空气冰冷,他的脸颊被刮得生疼。
晚上九点,阮言带些食物敲响闻天和江逢心的房门,听到有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发出“嘭”的声响。
他被吓了一跳,然后贴近房门,虽然知道这样不对,但处于担心和好奇还是听了听。
“你到底在闹什么,江逢心?”里面传来闻天听上去暴戾又压迫感十足的质问声。“我他妈把所有的工作,所有的会都挤到年前,就为了陪你来这鬼地方看一群幼稚到死的企鹅!你到底在不满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