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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知道自家少爷断然不会真的和长辈当堂动怒,但闻天这副吃人的架势也着实吓得他抖了三抖,于是赶忙上去给两人都倒了蜂蜜梨汤,又劝闻磬还是少说两句。

饭也吃不下去,闻天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公司还有事,您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于是起身就往外走,闻磬也在气头,看也不看他,摔了手中汤匙:“撤下去。”

王伯送闻天至大门口,临别时给他拿了件外套:“少爷,老爷他也是好意。况且也没有一定要您跟叶小姐结婚的意思。”

闻天接过外套,点了点头。

“您有空的话还是多回来些,”王伯语气也诚恳,又有些怜悯的意思,“自从夫人和二少在两年前遭了车祸,家里少了许多人气,现在老爷不愿意回天水云居……”

混杂蝉鸣的夜里,灯光并不够明亮,王伯也没看清不苟言笑的闻天脸上表情,只听他似乎笑了声,道:“当年任家丑事败露,本来也轮不到她们还债,就那么急着逃走,您当她们心里没鬼?”

王伯在闻家数十年,什么事都了然于心,也知道闻天变成如今寡言的样子并非偶然,唏嘘他身世坎坷,又难过他实在是冷面冷心太无情。

“该还的始终都得还。”王伯叹了句,只见闻天身形一顿,而后道了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天晚上,闻天回了海苑。

屋子今天找人打扫过,东西没换位置,不仅平常一般通风换气,闻天让人换了床上几件套,抱枕是江逢心以前喜欢的黑脸小羊。

一切都很像江逢心还在这里的样子,而江逢心在不久之后就会和他回到最初,这让闻天今晚不佳的心情转晴,似是有了可以期待的事情。

除了处理工作,闻天很少有这样的感觉。

他本想给江逢心打个电话,现下时间不早,便放弃了。

时间像是变快,可真正度过时又觉得很慢,闻天猜想这是因为他太过于相见分别不久的江逢心,想要抱他,吻他,带他回去。

可刚刚坐上从机场回徐横的车,他便接到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