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终于醒了一半。

门框破裂,门板倒地,老鸨只觉得脚下的廊道都在震。

看着眼前的残局,欲哭无泪的老鸨在心里咬牙暗道,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却是没想到,谢殊转向她颔首道了一声抱歉,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她。

老鸨一愣,讪讪地接过。

谢殊这才踱步走进了屋子,脸上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模样。

杨彬被吓的迟迟回不过来神,愣愣地看着谢殊进来,只觉得膝盖上被灌了铅,跪在地上起不来。

谢殊大步一迈,坐在上头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关心了一句,“能站起来吗?”

杨彬摸了一下头上的汗,这才回了魂。愣愣地点头,哆嗦着身子,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

谢殊手指微微弯曲,扣着桌面,一下下地敲着。

笃笃笃的声音,让杨彬觉得这是自己挨揍的前兆,心惊胆战。

谢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又问:“酒醒了吗?”

杨彬此时哪里还管什么丢人不丢人,恨不得当场哭出声来,连忙求饶,“醒、醒了表哥,你别动手……”

谢殊嗤笑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耐着性子再次问道:“能回家了吗?”

杨彬最怕他这样,双腿打颤,只恨自己现在不能赶紧飞回府上缩起来,远离谢殊。

他当即小鸡啄米似地猛点头,结巴道:“能、能,我这就回府,我现在就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