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芸是谢殊放出去的,她轻功了得,最擅长追踪,连她都跟丢了,可见这伙人不简单。

魏安王顿了一下,抬眸看着谢殊突然笑了一声,“你的人没跟丢吧。”

谢殊也抬起了眸子,轻轻地扯了下嘴角,没有否认,“他跑去了静安寺山脚下的一家农户里。”

“静安寺?”魏安王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谢殊点头。

魏安王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他跑到那里去做什么?”

谢殊心里其实有了一点头绪,但现在还只是猜测,顿了顿,便没有说话。

魏安王想了一会,却是叹了一口气,不再纠结此事,而是说起了当今陛下,“我现在是越发看不懂陛下的心思了,他现如今已经对我越发不满,嫌我管得太多,我看离我做个清闲王爷的日子没多久了。”

谢殊敲着桌面的手指一顿。

“他现在性子越来越敏感多疑,也越来越不拿我当生父,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魏安王好似陷入了回忆,“他以前虽然一直养在皇兄膝下,对我和你姑姑不算亲厚但也还算孝顺,从不顶撞我和你姑姑,如今却是……”

魏安王没忍住叹了一口气,握着茶盏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他已经老了,头发雪白,身子也不如以前那般高大,脸上都是深深的皱纹和岁月留下的沟壑。

此时叹着气,眼眶似乎被热气熏红,瞧着也没有了年轻时的威风。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谢殊说:“陛下现在毕竟是皇上。”

魏安王手渐渐握紧,过了半晌,他深深的,发自肺腑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他现在是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