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她问:“秦丞相是何时有这个打算的?现在吗?”
霍娉说:“应该是早就起了心思,只是早些时候没有说出来罢了。那日荣郡王妃去找我姐姐说话时,我正好在宫中,亲耳听到她说秦丞相七八个月前就来试探她家的口风,说的好不得意。”
七八个月前,那谢殊及冠宴上安夫人闹得那一场时秦荣两家就已经通过气了。
她早就觉得奇怪,安夫人为何不惜下药也要成了井明月和荣世子的婚事,还设计了一场捉奸在场的戏码。这么一闹,就是井明月真的嫁过去,也不会念着她的好,反而恨她入骨,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可如果她是因着秦韵才做了这一场戏码呢。
秦韵不想嫁给荣世子,若是井明月和荣世子被捉奸在床,这桩婚事自然是成不了了,也是在这件事没成之后,秦韵这才将目光放在了谢殊身上。
可安夫人凭什么帮秦韵做事,为了她不惜给自己的亲侄女下药?
戚秋想不明白。
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
戚秋不禁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亭子里坐着的秦韵。
秦韵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交襟绣白长裙,头梳百合鬓,上面缀着流苏蝴蝶发簪,底下点缀了一圈珍珠小簪,瞧着温婉又灵动。
许是注意到了戚秋的目光,她抬起头,也朝戚秋这边望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在清寒的冷风中淡淡地对视着。
寒风簌簌,花枝乱颤,朱红的亭子上被树叶落满,纷纷扬扬之中,添了一丝春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