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定高昂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震得檐牙上的鸟雀振翅远飞,淡入那无际的青空消失不见。
再厚的墙,也挡不住流言风语。
宫腔内的消息不胫而走,落入寻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已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这一回,发生了这番撼动举国的大事,不仅是寻常百姓,就连接头桥底的那三两叫花子,都忍不住嚼上两嘴。
“你说宫里头那位,怎的还没个动静?”
常在市坊出没的流子探头探脑地张望两眼,挠了挠正捧着半个馒头打瞌睡的胡三,尖细的声音很是刺耳,“你说,这大齐是不是快不行了,让个女人当政可还行!”
叫花子时常没个正事,除了乞讨便是到处打探消息,然后在接头时高谈阔论一番,显得自己也能指点江山似的。
“你懂什么。”
半眯着朦胧睡眼的胡三拨开他的手,叹了声长气,“宫里头那位啊,可是众位朝臣三番四次极力恳请,才终于首肯执掌朝政的。”
胡三是位落榜的童生,因而话语措辞都不似流子的粗俗。
因着他曾是读书人,流子也对他始终有三分敬重,常愿听他的高见。
流子又将他摇醒,追问道,“然后呢,怎么执政后就没个消息了?”
胡三见睡不了了,干脆坐了起身,咬了口发黑的馒头,随口道,“没消息即是好消息,没消息即是万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