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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幅画她画得很好,而且落笔很快,几乎没有犹豫,就好像早就把顾岩廷这个人刻进了骨子里。

楚逸辰不知道宋挽曾对着这样一幅画临摹过很多遍,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嘴里也有点发苦。

他以前觉得要将一个人从心里剥除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宋挽就做得很好,可自从宋挽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屡屡食言,屡屡失态,每次看到宋挽身上多了属于顾岩廷的印迹都会觉得胸口滞闷。

他说过要放下她,也一直在这样做,可心脏总会在不经意的瞬间痛起来,提醒他,她还在他心里。

他又失败了。

可他已经如此不堪了,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呢?

宋秋瑟很快拿着那幅画来到水榭。

今天阳光很明媚,春日的和煦驱散了寒冬的凛冽,宋秋瑟却还是觉得冷,身体一点温度都没有,如同死人。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不过更让人讨厌的,是她接下来要见的人。

水榭附近的树已经全部抽出嫩芽,阳光在这里被切割成无数细小的斑点撒在路上,一走过去,便让人感觉到刺骨的阴寒。

宋秋瑟不自觉抓紧手里的画轴,然后才走进水榭。

阳光被彻底阻绝,宋秋瑟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冰窖。

水榭里没有人伺候,往里走了一会儿,头顶有滴滴答答的黏液滴落。

阴冷潮湿的味道涌入鼻尖,有点腥,一点也不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