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细细打量白衡的眉眼,温声问:“多大了?”
阮氏怕他紧张,替他回答说:“还有三个月就十七了,比州儿小一点。”
“看面相还挺贵气的,平日的课业怎么样?”
昨日阮氏就提到要让白衡去太学院念书,白衡怕她对自己有什么期望,真的要逼着自己看书,连忙说:“我的课业一般,平时也不大爱念书。”
太后蹙眉,问:“那你以后想干什么?”
太后的语气不大好,约莫觉得白衡不念书,以后便找不到什么活计来养活自己。
阮氏笑着说:“孩子还小,这些事还不着急,州儿现在也没定性,等以后讨了媳妇儿慢慢的就成熟了。”
阮氏不想太约束这些小辈,越安侯府祖辈积攒下来的家业已经够多了,只要他们不是烂赌好色的纨绔子弟,这些家财他们几辈子都用不完。
太后知道阮氏在想什么,想到赵郢之前闹出来的事端,微微沉了脸说:“皇后之前也总爱在哀家面前说这句话,你也看到了,太子的德行如今是越发不济了。”
赵郢为什么去御前自断一指,别人不知道,太后心里却是门儿清,她这个皇长孙是真的担不起储君之位,迟早都是要换人的。
太后没拿阮氏和贺南州当外人,所以说话没有顾忌,但阮氏却不能拿自己当太后的自己人,她没有对赵郢作出评议,只低着头说:“侯府自是不能与皇家相提并论的,臣妇没什么大的志向,但愿这些孩子个个平安健康,别像亡夫那般就好。”
谁都知道历任越安侯都没活过三十五岁,若是贺南州也活不过那个年纪,挣再多的功名,赚再多的钱财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