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禾点头:“闰将军是这么告诉奴婢的。”
阮羲批阅奏折的手顿了顿,一滴朱红的墨积在纸上,堪堪蔓延到了旁边的蓝色和黑色字迹。他从旁边取过另一支笔拭去墨迹,然后道:“给洛国使臣的践行宫宴和回礼准备的如何了?”
“王上放心,都已预备齐全。”
阮羲头也不抬地道:“那你去理易院让徒迁就近挑个日子,快把宫宴办了,省得那几位使者思念家乡。”
洛国的人是否思念家乡不好推定,但荆国这边明显是催着他们回国,为他们着想的昭昭之心,天地可证。
徒迁办事很靠谱,元禾去说了之后,第二天他就上奏说最近都是良辰吉日,宜饮宴,宜移徙。
因此宫宴就定在了当天夜里,洛使出城则是第二天。
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进展也都顺利不已。
宴会前,卞有离跟阮羲在令华殿下了半日的棋。直到夜幕初上,他才在元禾的提醒下依依不舍地起身。
“棋子不能乱啊,”卞有离随阮羲出门前,对元禾再三道,“我跟王上回来还要接着下的。”
“奴婢知道,”元禾笑着回应,“将军请放心赴宴,时辰该到了。”
阮羲见卞有离还要说,赶紧回走几步拉住他,然后对元禾道:“元禾,你守在这里,传孤的话,就说但凡有人敢进令华殿的棋室,直接打一顿撵出去,无论是谁,统统严惩!”
元禾笑着欠身:“谨遵旨意。”
卞有离皱眉表示反对:“这就太无理了些。”
“那该如何是好?”阮羲无奈地笑道,“你总不肯走,眼看着就要怠慢贵客了。”
“好好好,走就是了,”卞有离妥协道,临走前又叮嘱元禾,“别听王上的,不能胡乱打人啊!”